【勋兴】【灿白】《黑手党》12
12.
朴灿烈觉得吴世勋最近怪怪的。
刚刚自己和边伯贤一起嘲笑他的声线像小奶包的时候，他居然没冲自己翻白眼！甚至脸上挂着莫名奇妙的笑！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冰山冷漠男换人设了？
在这之后，张艺兴在传卷子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正趴在桌上睡觉的吴世勋的头，虽然张艺兴立马回头道歉了，但以吴世勋的性格，朴灿烈默默替张艺兴捏了把汗。
结果，吴世勋默默抬起头，一撇嘴“痛~”
张艺兴带着道歉的表情轻轻地揉了揉吴世勋的头，顺带撸了几下吴世勋的头发。
吴世勋趴在桌上仰着头乖乖地让张艺兴摸，餍足地像被主人撸毛的家养猫。
朴灿烈的眼珠子快要跳出来。
这这这……我一定是在做梦。
那是吴世勋会露出的表情？
难道是期中考试考得太差刺激到吴世勋，把他打娘胎里就沉睡了十几年的乖宝宝人格激发出来了？
可这家伙什么时候在乎过成绩？
朴灿烈想了又想，觉得应该是街舞大赛那一摔把吴世勋摔傻了。
说到街舞大赛就得把时间倒回到一个月前。
话说自从吴世勋喝了张艺兴的豆浆的那个早晨之后，张艺兴觉得吴世勋越来越奇怪了，先是莫名其妙给自己买奶茶，后是莫名其妙给自己买零食，然后就是大晚上问自己题目，并且无论风吹雨打，每天早上都杵在那个街角等他们一起上学。
张艺兴难得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脸，当他靠近镜子看到自己又因为几个熬夜而越发壮大的黑眼圈时，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搞不懂吴世勋想干什么，离他远一点不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张艺兴和边伯贤在上学路上走着，张艺兴又远远就看到街角的那根“电线杆”，他急忙对边伯贤说“白白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你先去学校吧，一会我一个人走。”
边伯贤不放心地又问了几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张艺兴和他挥手告别后，拐到边伯贤看不到的一个角落，慢悠悠地吃完烧饼喝完豆浆，伸个懒腰开心地想，这下吴世勋应该已经走了吧。
仰着头挺着胸，张艺兴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次踏上上学路，注视着前方，确认那个街角没人，张艺兴更开心了，小酒窝晃出来，傻傻地笑。
走到吴世勋常站的街角时，张艺兴没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随后笑容凝固在脸上“呵呵……世勋你怎么在这里……”
吴世勋坐着花坛上，听到张艺兴的声音立马抬起头，盯着张艺兴看了一会，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缓缓站起来“边伯贤说你回去拿东西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张艺兴尴尬地笑“哈哈，是嘛……那……”
吴世勋打断他“走吧，上学快迟到了。”
可是两人还是迟到了，班主任罚两人放学后打扫卫生。
张艺兴觉得特别对不起吴世勋，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吴世勋也迟到了。
午休的时候，张艺兴跑到小卖部买了吴世勋爱喝的巧克力奶茶，怀着歉意地塞到吴世勋手里。
吴世勋愣愣地接着奶茶。
张艺兴垂着头，歉意地抿着唇，两根食指绕着圈“对不起啊，因为我……忘带东西了，害的你也迟到了，这样吧，放学我替你打扫卫生，你先回家吧。”
吴世勋笑了，笑得很好看，没拿奶茶的左手摸摸张艺兴的头发“没关系，一起打扫吧，以后细心一点，不要丢三落四。”
张艺兴点点头，更加愧疚了，吴世勋人那么好，自己还在揣测他，自己做的不对，以后要对吴世勋好一点。
张艺兴没看到，自己离开后，吴世勋看向手里的奶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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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这道题怎么做~~”
“我看看哦，这初中难度的呀，先这样再这样。”
“哇！兴兴好厉害！”
“……吴世勋你叫我啥？”
“兴兴！我看边伯贤这样叫你，不行吗？”小奶包委屈地撇着嘴。
张艺兴心软的一塌糊涂“当然行……”
张艺兴觉得自己和吴世勋的关系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吴世勋有时会牵自己的手，自己也没什么抵触的感觉，即使他以前觉得两人男生牵手真的很奇怪。
比如吴世勋嚼着珍珠把奶茶递过来说他这杯很好喝的时候，自己会自然地含着吴世勋的吸管嘬上一口，然后点点头赞扬一句好喝。
再比如，张艺兴午休散步，瞥到角落里一个女生跟吴世勋表白的时候，张艺兴居然期待吴世勋的回答。
张艺兴又失眠了，他思考了一夜，得出结论，自己大概是弯了，还喜欢上了吴世勋。
那可怎么办？
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乖宝宝，如果就这样步入他们眼中的“歧途”，自己能承受住他们失望的目光吗？
又一天舞蹈练习结束，回家路上，十月的风带着寒意，吹得张艺兴忍不住微微发抖。
吴世勋好笑地看着跺脚取暖的张艺兴“叫你穿那么少，活该了吧。”
张艺兴不理他，继续跺着脚“你说我跑回去会不会暖和一点？”
吴世勋摇摇头“不要，路人会以为我们在私奔。”
张艺兴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我自己跑。”
“那就更不好了。”
“为什么？”
“路人会把你当做精神病人，逃跑罪犯，或者是大傻子。”
“……”张艺兴无奈了“那我们走快一点吧。”
“等等。”吴世勋叫住准备大步向前走的张艺兴，摘下自己的围巾，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围在张艺兴脖子上 “就穿这么一点，感冒了怎么办，围个围巾好一点。”
张艺兴缩缩脖子，围巾上还带着吴世勋的温度，温暖着张艺兴冰冷的皮肤，张艺兴突然晃了神，等再回神的时候，看到吴世勋空荡荡的脖颈，有些着急“那你怎么办？”
吴世勋紧紧衣领“我没事啊，你更迫切一点嘛，就借你围一会呗。”
两人眼神对上，张艺兴盯着吴世勋看了好一会，随即垂下眼。
张艺兴知道了，吴世勋的心意，可他也知道，这段感情会带来多大的惊涛骇浪，而他连自己喜欢吴世勋多少，能喜欢他多久都不确定，无非是青春期的情感过盛，高中的感情，又能走多远呢？父母老师抱着对他的满满期待，自己也有学习的目标，真的要为一时的悸动而付出令周围所有人失望的代价吗？
张艺兴再抬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冷漠，他轻轻解下吴世勋的围巾，塞到吴世勋手里。
就像接那杯巧克力奶茶一样，吴世勋还是愣愣地接过。
“走吧，世勋，谢谢你的围巾，不过我觉得还是走快点比较好。”
说完张艺兴便大步向前走，这次他也没看到吴世勋追随着他身影的落寞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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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本以为对吴世勋的喜欢只不过是青春期的悸动，以及由于吴世勋颜值太高，而带给自己的以为喜欢他的错觉，应该很快自己就能恢复之前专心学习，摒弃杂念的心态。
可是当早晨的街角没出现吴世勋的时候，张艺兴心里还是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
放学回家路上，吴世勋和张艺兴之间隔着安全距离，吴世勋也没再牵过张艺兴的手，也没再套近乎地叫过他“兴兴”，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张艺兴心里还是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
他想起那天听到的一个女孩子对吴世勋告白时，吴世勋回绝时说的话。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哎。
张艺兴觉得自己再失眠下去，就该猝死了。
明明想忽略自己对吴世勋的感情，可那感情却从一粒小种子开始，生根发芽，越长越庞大，每次与吴世勋的对视都是施肥，每次想起吴世勋都是浇水，小种子在张艺兴心里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占据了张艺兴心脏的全部位置。
张艺兴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可这段感情的另一个主人公却被自己婉言拒绝了，纠结至死的张艺兴躺在自己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张艺兴顶着自己历代级的黑眼圈出现在边伯贤面前，边伯贤连连咋舌“练舞也太辛苦了吧。没事，今天比完就好了。”
哦，对哦，今天是比赛的日子来着，张艺兴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张艺兴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强行让自己从混沌的思想里抽离出来，勉强变得清醒一点了。
接过边伯贤递过来的早餐，两人又走上上学路，张艺兴想，吴世勋会不会站在那个街角呢？
当张艺兴的视线足以清晰地看到街角的身影时，张艺兴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还算平稳的和边伯贤保持统一步伐，匀速走到吴世勋面前。
边伯贤先打招呼，吴世勋回了礼就把视线投向想当缩头乌龟的张艺兴。
张艺兴平静地笑笑打招呼，实际心里早已锣鼓喧天。
吴世勋也打了个招呼，走在张艺兴旁边。
张艺兴瞬间觉得自己肢体都僵硬了，豆浆也忘了喝，烧饼也忘了吃，只是机械地迈腿前进。
吴世勋声音轻松地穿过张艺兴的耳膜“今天比赛加油哦，兴兴。”
嗯？
张艺兴眨眨眼，被吴世勋最后两个字震住了。
耳朵尖的边伯贤听到了，奇怪地看向张艺兴“兴兴？！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张艺兴只能笑笑，我说我俩已经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可怜的白白会不会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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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一上午都沉浸在自己对张艺兴的专属称呼被别人抢了的悲痛中，直到中午朴大牙拉着自己去看街舞大赛才好一点。
他俩是舞蹈搭档，关系自然会好一点喽。
对于舞蹈，张艺兴是绝对自信的，虽然自己昨天没睡好，前天没睡好，以及大前天，大大前天都没睡好，但是在舞台上他仍然完美地完成了每个动作，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饱满。
一曲结束，张艺兴，吴世勋，金钟仁摆住自己的ending动作微微喘着气，三人对视一笑，台下边伯贤带头的欢呼声和鼓掌声震耳欲聋。
他们仨不止颜值秒杀其他班，舞技也是。
拼命鼓掌的金俊勉满是骄傲。
张艺兴牵着吴世勋和金钟仁向台下鞠躬的时候，张艺兴这才有一种结束了的实感，两周的汗水凝聚在短短几分钟里，他很满足了。
下舞台的台阶时，张艺兴跟在吴世勋后面，还沉浸在比赛中的张艺兴没注意到脚下的电线，以及已经登下台阶的吴世勋的“注意电线”的提醒，张艺兴华丽丽地被电线绊倒了，并且懵懵地张开手，扑向了台阶下吴世勋的怀抱。
吴世勋仰面倒在地上，有意识地没让后脑勺碰地，结果额头就与张艺兴的额头来了个猛烈撞击。
张艺兴吃痛地捂着额头，急忙问身下的吴世勋“吴世勋，你没事吧！”
吴世勋摇摇脑袋示意他没事。
那边，朴灿烈边伯贤穿越人山人海挤到他们面前，一人扶起一个。
“兴兴你没事吧？”
“没事，吴世勋垫在下面的，我觉得他问题比较大。”
“卧槽，小白眼你没事吧？”
“……没事。”
舞台上已经开始下一组的表演，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五人找了个侧门溜出大礼堂，身后金俊勉的声音就追上来“艺兴！”
五人回头看，金俊勉奔过来“艺兴，吴世勋，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没事。”
金钟仁有些无语“……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一遍？”
金俊勉继续说“去医务室看看吧。”
医务室里，卫生老师往两人额头上的乌青喷了点药就打发这浩浩荡荡的六人离开。
“老师，这额头上的伤真的没事吗？兴兴会不会变傻啊？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更傻了可怎么办？”
张艺兴“……”
吴世勋看向朴灿烈，见后者也想问些什么，急忙把他一脚踹出医务室，和老师打了声招呼，也出去了。
其余四人跟着吴世勋陆陆续续出了医务室。
金俊勉眼神来回看看吴世勋的额头和张艺兴的额头“我去帮你们俩请个假吧，今天回家好好休息，对了，今天的舞台很棒。”
突然被告知拥有半天假的勋兴二人，背着书包晃悠在午后的街道上。
回家路突然变得很长，两人心里都在思量着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谁也没说话。
两人的手碰来碰去，张艺兴咬着牙决定，再碰到一次自己就牵住。
又碰到一次，张艺兴正想牵住吴世勋的手，就先被吴世勋牵住。
张艺兴惊讶地偏头看身边的人，只看到小奶包红彤彤的耳朵。张艺兴没忍住轻笑出声。
吴世勋不满地看向他“你笑什么？”语气里全是委屈。
张艺兴指指他的额头，又指指自己的“你说咱们这伤算不算情侣款？”
吴世勋也笑了。
两人又牵着手默不出声地走了一段，吴世勋先开口，小屁孩尽力压抑自己雀跃的心情“我们……这算在一起了？”
张艺兴抿着唇，小酒窝溜出来，点点头“不过先不要告诉别人。”
吴世勋刚想问为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张艺兴的顾虑很多吧。
吴世勋点点头，说话都是上扬的语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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